茵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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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蒿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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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江水暖

周红艺

茵陈

文/张西昌


  民谚说:“二月茵陈,五月蒿”。对于初春里悄悄探出脑袋的茵陈,我颇有印象。


  那时刚读初中,年后开学的第一件事,就是到河滩里去采茵陈。此物是一味药,学校号召我们勤工俭学。


  早春的出行是惬意的,我们排着队,在老师的带领下往目的地进发。沿途的麦苗返绿,柳枝吐芽,但蒿草还是枯枯的赭色。


  渭水冲击而成的河滩地,沙土相和,松软如糕,尤其是在春雨的滋润后,含蓄而蓬勃。大片大片的蒿草丛,像是绒绒的驼队,仔细看,它们的脚跟上,已经穿了绿绿的小靴子。因为叶片上笼了一层白白的霜毛,茵陈的绿,就有了羞涩的萌美。后来学国画,才晓得石绿可与之对应,但它那种粉粉的、绒绒的质感,却极难用语言或色彩去描绘。


  茵陈的别称很多,有牛至、耗子爪、田耐里、因尘、马先、绵茵陈、绒蒿、细叶青蒿、安吕草等,属管状花目,菊科。民间多称其为白蒿,因为经冬不死,春时因陈根而生,故名因陈(或茵陈)。一入夏,因雨水丰足,蒿草则长势迅速,株高有时过米,故而百姓也称其为茵陈蒿或蒿子。对之,李时珍曾在《本草纲目》中记述说:“白蒿有水陆两种,曰蘩,皤蒿。即今陆生艾蒿,辛薰不美;曰蘩,由胡。即今水生蒌蒿也。谓其春时各有其名,至秋老则皆呼为蒿矣。曰藾,曰萧,曰萩,皆老蒿之通名。白蒿二种形状相似,但陆生辛薰,不及水生香美。”过去的关中,沼泽丰沛,水蒿亦多,但还是以陆生的白蒿为多见,故而本地民众所说的白蒿,即指陆生。


  在文中,李时珍还补充说:“青蒿叶,根,茎,子,苦寒无*均可入药,功用解暑清热,除骨蒸劳热,治疟疾﹍﹍”因有药用,白蒿幼苗颇得民众珍视,但是到了秋冬,此植则会沦为厨房里的柴火。故乡的白蒿很多,平时无人采摘,夏天里,蒿苗速长,到了冬季,竟如一棵棵小树般,那时乡里缺少柴火,我便和母亲常去收割,冬季已枯的蒿草有些扎手,也不好捆绑,我们拉着架子车,虚虚地装一下,回来没两天,便已烧得一干二净了。塞进火塘里的蒿草,刺啦一声,草籽瞬间全无,只剩下稀疏的几个杆,此时想起它幼小时的样子,真是有恍惚之感。


  在《诗经》中,白蒿是可作为祭祀的植物。《召南?采蘩》里说:“于以采蘩,于沼于沚。于以用之,公侯之事。于以采蘩,于涧之中。于以用之,公侯之宫”。每至春夏,各级民众便到田野里采蘩(白蒿)。因为白蒿可用来制作养蚕的工具“箔”,因此,先民们认为“所以生蚕”,蚕是丝织品的来源,白蒿便成了祭蚕的所需之物。


  白蒿二月生苗,叶似嫩艾而歧细,面青背白,其茎或赤或白,其根白脆,根茎皆可蔬。根苗可入药,甘平无*,补中益气,风寒湿痹,夏月暴水痢,恶疮癩疾。因有药用,民间也流有采食白蒿之习。宋代医寇宗奭曰:“青蒿得春最早,人剔以为蔬,根赤而香。”茵陈作菜,要采嫩苗,老的药用是茵陈蒿。茵陈的吃法不是很多,大抵有焯水凉拌、相炒肉丝、茵陈窝头及茵陈粥等,在南方,还有以米粉作茵陈糕、团的习惯。当然,还有人用茵陈来泡茶喝的。


  小时候,春天里常吃两种蒿,一种白蒿,另一种叫米蒿,米蒿是长在麦田里的,幼苗时,叶干柔嫩,味道清香,宜于裹面来蒸。与白蒿相比,米蒿多汁,容易粘糯。白蒿水分较少,比较干涩。因此,幼时吃到的白蒿,都是裹面较多的,遮了白蒿的口感。有次,在好友张宝*所营的无静堂,算是刷新了对白蒿麦饭的印象。宝*虽是美术科班毕业,但做餐饮多年,做事用心,力求精绝。无静堂里的饭菜与花木,都总与季节的情味相应和。采回清明前的茵陈尖儿,摘取干净,阳光下曝晒,蒸前洗净沥干,稍稍裹些面粉和玉米面,前者少,后者多,玉米面不仅可以帮助挥发茵陈的清香味,同时也可降低面粉的粘度,以保持茵陈叶的外形,入笼约半小时起锅,茵陈略带清苦的春香味与小麦及玉米面的温厚柔绵相交融,充盈家户,香味绕梁。无静堂的经验是,茵陈麦饭最好等其放凉,再以保鲜袋封存,放入冰箱内冷冻,等要食用时,在电饼铛里微微加热,即可来食。在大多数关中人的习惯里,吃茵陈麦饭需要蒜水,以补口唇之欲,但是,无静堂的茵陈麦饭却力求保证茵陈的天然清味,张总的经验是,在热好的麦饭上放少许葱花和食盐,以熟油泼之。葱花辛而不爨的味道便会使茵陈的清味变得活泼。


  春日里,张总是要摆春芽宴的,吃春芽也是“咬春”,明前的茵陈、榆钱、槐花、枸须、柳芽、漆树芽、扫帚芽,这些在春阳和雨水的滋润下柔嫩饱满的芽尖,洋溢着食客们对于烂漫春味的无尽想象和满足。


  还有一次在苏州,喝到一种汤,是春时的鲜茵陈,淡绿细丝,飘于汤面,虽无确味,但触之有感,更为重要的是,只要说起茵陈,便能让人想起那早春的田野和煦暖的春阳。


  .2于麦云居

注:需要购买张西昌老师《关中食话》的朋友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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